如果不是她现在全身无力,一定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花袭怜的脖子被长剑抹出一道极大的伤口,那伤口“哗啦啦”地往下淌着血,将青年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一半。
而在他身后,路任家的七窍之中突然疯狂涌出无数食尸虫。
它们像是失控了一般朝花袭怜涌去,只一瞬间,这些触到血液的食尸虫就爆裂开来。
它们疯狂无比,如飞蛾扑火,只为了爆裂前的那一刻享受。
苏瓷儿能明显看出路任家是想要控制住这些食尸虫,可这些食尸虫根本就不受他控制。它们像饿了十天十夜的野兽,闻到花袭怜的血味便疯狂
食尸虫太过疯狂,路任家无法控制,他连花袭怜都抓不住了。
青年摔在地上,食尸虫依旧在往他身上扑,尤其是往他脖子上的血口里面涌。
而无法控制食尸虫的路任家此刻面容扭曲,七窍之中疯狂飞出食尸虫,这些食尸虫根本没有人性,也没有饲主的概念,它们只当路任家是个容器。
容器坏了,那就换一个。
路任家已经看不见东西了,他的呼吸也被食尸虫堵住。
他胡乱挥舞着剑,还在企图将食尸虫唤回来。
可却是徒劳。
“嗬嗬嗬……”路任家大张着嘴,有食尸虫已经从他的肌肤里迫不及待的往外钻。
他身上的衣物也被食尸虫咬破,苏瓷儿甚至能看到他皮肤下涌动的虫形。
衣物烂了一半,没了衣物的遮挡,苏瓷儿能看到路任家拱起的腹部,像怀胎五月的孕妇,有小鼓包在里面涌动,企图破腹而出。
苏瓷儿不忍再看,那边路任家可能知道自己不行了,他扔掉手里的剑,胡乱摸索着往前去。
他的眼中流下血泪,然后很快被食尸虫覆盖。
“嗬嗬嗬……宁……宁儿……”
被置在某个角落的凝魂灯闪了一下,然后又闪了一下。
可路任家却朝着反方向摸了过去。
那边,是整个洞窟唯一有阳光的地方。
而且正是晌午,阳光热烈。
路任家一脚一脚的往前走,双手触到那一块圆形的太阳光斑。
“啊……”食尸虫迅速往回钻。
路任家的身体无法承受这巨大的起伏,他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野兽一般嘶哑的悲鸣声。
路任家大概也知道那里有太阳。
他忍受着身体的巨大痛楚,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到阳光下。
他在赌,是他死,还是食尸虫回到他的体内。
路任家赌错了。
面对花袭怜的血,这样无尚的至高美味,食尸虫们根本就连天敌都不怕了。
而且阳光还加速了食尸虫们冲破束缚,它们接二连三的从路任家的身体里出来。
路任家的身体像一个破坏的布娃娃,身上的洞越来越多。
阳光浓烈,在地上圈出一块圆形的光影。
路任家就站在那里,他似乎已经站立不稳,像僵尸一样往后倾斜倒去。
身上的食尸虫在阳光下被烧灼成黑色。
连带着路任家也缓慢从纯粹的白变成了浓重的黑,就像他这一生,从治病救人到以血肉喂养食尸虫。
只要是修真者,他都杀。
就如原身苏瓷儿不分善恶,疯狂屠戮魔物一般。
路任家将对原身的这份恨,映射到了所有修真者的头上。
路任家已经没了呼吸,他的躯体正被食尸虫分食。
角落的凝魂灯闪得更加厉害了。
苏瓷儿动了动自己的手,身体的力量在逐渐恢复。果然是人类的迷药,对修真者的作用不是很大。
“砰”的一声,路任家倒在了地上。
他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容了。
“啪嗒”一声,原本稳稳立在那里的凝魂灯不知何故也跟着倒了下去。
它摔在碎石地上,那一点微弱的光随着凝魂灯的倾斜而缓慢熄灭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阳光愈烈,食尸虫的焦味更加明显。
苏瓷儿躺在地上扭头,看到了不远处的花袭怜。
青年身上覆盖了很多食尸虫的尸体,还有无数的食尸虫企图飞扑过来,可因为阳光,所以它们大多半路就死了。
花袭怜的脸很干净,并未受到食尸虫污染。
苏瓷儿静静地看他,青年颤了颤眼睫,缓慢睁开眼。眸中并无刚刚苏醒的困意或懵懂,反而十分清醒。
“大师姐果然是恨极了魔物呀。”
也恨急了他。
青年轻启红唇,说完这句话后缓慢起身,抬手一个清洁术,身上的食尸虫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苏瓷儿再看他的脖子,那里碗大的伤口也消失不见了。
花袭怜面无表情地弯腰,拾起地上路任家留下来的那柄长剑。
剑尖在地上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感觉马上就要磨出火花来了。
花袭怜在苏瓷儿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她,“大师姐现在还觉得食尸虫之事是我所为吗?”
苏瓷儿看一眼那剑。
“知道了,不是你。”
青年呼吸略微凌乱,握着剑的手往前一掷,正插在路任家的尸体上。而且好巧不巧就落在脖颈处,苏瓷儿似乎还听到了骨头被插裂的声音。
啧啧啧,真狠。
人家割了他一刀,就把人家脖子断了。
不过按照这趋势,花袭怜应该早就醒了吧?不,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被迷晕过。
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仅被像木偶似得拖拽,还被抹了脖子。
难不成还是因为自己冤枉了他,所以想借着路任家的手澄清自己?
不可能。
苏瓷儿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现在的花袭怜一只手就能把她捏死,怎么可能还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在冤枉他。
作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男主从来都只会奔着自己的利益走,哪里会管别人的感受。
“既然大师姐知道冤枉了我,是不是该补偿我?”青年蹲下来,呼吸突然急促。
苏瓷儿眼见有奇怪的黑色鳞片从花袭怜的脖子上往上延伸,几乎覆盖住他半张脸。
她曾经看到过少年时期的花袭怜身上出现过这种鳞片,那个时候这些鳞片并非是如此纯粹的深黑色,而是浅淡的青黑色,像尚处于少年期,还未发育完全的小蛇。
而现在,这些鳞片早已褪去了那股青涩之意,黑曜石一般漂亮的光色,正向她展示着自己锋利而坚硬的棱角。
青年的眸中浸出古怪的欲.色,苏瓷儿能明显看到他眼底逐渐凝结起来的漩涡。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苏瓷儿一脸懵逼,在脑内大声呼喊系统。
系统用冰冷的电子音回道:“蛇类,发.情.期在春夏日。”
苏瓷儿:……
虽然现在的情况很古怪,但苏瓷儿的脑中忍不住响起了一句话:春天到了,又到了□□的季节……
苏瓷儿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后躲,“我……去给你找条母蛇?”
花袭怜盯着她,并没有回答,黑色的瞳孔犹如野兽一般竖成一条细线。
苏瓷儿一路后退,后背撞到大石,一激灵,浑身汗毛倒竖,口不择言,“你要红的白的黄的黑的还是花的?彩虹色的我也也也能给你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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