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开了免提,这道声音在设施不多的浴室中荡起回响,简直立体环绕。方燃知立正地站在马筒前酝酿袅意,本来就因为壞钓袅不出来,怕得要枯,需要陆霁行上手帮忙。现在听到这么一通电话,别说支棱,更阮了,刚起的那点感觉也消失无踪,方燃知憋得难受,又没办法解决,还要惊恐地偷觑陆霁行变得铁青的脸色,抖如筛糠地想钻进地缝避免纷争,吓得阖眸装雕塑。

“你想死?”陆霁行声调淬了冰,一字一顿地说道。

陆启不想死,因为他说完就迅速地挂掉了电话,就当自己从来没打过。

徒留一地鸡毛给方燃知。

方燃知感受着陆霁行渐冷的情绪,慌得揪紧睡衣衣摆,心想要不要说点什么。

只是他还没说,陆霁行就先开口了:“我现在心情很差。”

语气低沉,仿佛下一秒就能掐死陆启那个只会惹怒人的小畜生似的,但话音里似乎又有种不易察觉的低落。

方燃知没能分辨清楚,他只是闻言,立马转身后退半步,摆手慌乱地提醒道:“是他惹先生不高兴的,您不能怪我。”

“怕什么,”陆霁行伸手把他捞回来,不太温柔,强势地像在证明方燃知只能是他的,“我又不会吃了你。”

“先生”

“你袅步袅?”陆霁行贴着方燃知的耳朵,低声说,“还是你想让我用另外的方法帮你?只只,那样你好像更通畅。”

方燃知看着他忙摇头,惶恐不安道:“不要。”

胳膊小幅度挣扎,想从陆霁行的怀里挣脱,不被他困住。

陆霁行不松手,盯着方燃知朝气稚嫩的脸,满脑子都是陆启说的“你比他大了十岁”的声音在无限循环。

“大十岁怎么了,”陆霁行突然莫名其妙地沉声说,“年龄又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