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温暖的指节点在方燃知的下眼睑处,意图接眼泪,轻轻擦拭。

“怎么掉珍珠了。”陆霁行说,“宝宝,发生什么事了?”

方燃知摇头,不敢把脑袋抬起来,只有无数的眼泪能够证明他既喜且惊的心情。

他趴在陆霁行怀里,双手抓住他的衣襟,紧攥的力度就像在抓住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根稻草。

随后担心陆霁行察觉出更多的异样,方燃知颤抖着,抽泣着松开了手指,改为伸长胳膊环绕地搂住陆霁行的脖子,埋在他颈间无声地哭。

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这种被汪秋凡勒索更多的时候让他知道猜到先生的心意。

这是真的吗?

这是假的吧。

幸运眷顾他了?

也许是,但幸运同时也在跟他开玩笑。

如果不是玩笑,又为什么会选在这种时候?

真是愚弄人。

温热的湿润很快便渗透纤薄的睡衣淌到陆霁行的皮肤,几乎能把他烫伤。

他大手按在方燃知蓬松的后脑勺,一下一下地轻抚,给予最温柔的耐心。

在方燃知对他的话无所回应时,陆霁行心中有抹戾气,不讲道理地横冲直撞。

没有回应,就代表不喜欢。

那只只喜欢谁呢?

他想发脾气,想找事儿,就像年轻时的陆贺冲,总是会变成一个控制不住自我情绪的疯子。

关至夏会辱骂他,诅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