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找不到着力点的手掌胡乱摸索,碰到岸沿的一只果盘,挥到了洗碗池里。

得亏不高,这要是摔到地面肯定要碎。

厨房的流里台上放着胡桃木的案板,上面有面团、面粉,还有几个捏得不怎么漂亮的甜点。

虽然不美观,但前不久学了大半个小时,还是只能把面团搓成乒乓球的陆霁行,绝对捏不出这种效果。

所以只能是方燃知做的。

很奇怪,与他之前的水平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不好看。”陆霁行在身后评价,像个最严厉的老师,“不符合你之前的水准,重新做。”

方燃知下巴有水,跟洗了脸似的滴向案板,把干净的面粉荡得颤飞。脊背弯下,匈前的位置已经聚集了医小滩水渍。

是泪。

别说甜点不符合水准,就算符合了也不能吃。

白白浪费粮食,方燃知想责备陆霁行,不可以这样,可手上的本能却不敢间歇地做甜品,很认真地捏。

只是无论怎么捏揉,今晚的面团都突然严重地叛逆起来,不听话了,方燃知驾驭不住,身軆耸冻个步停。

又急又气,哽咽:“你你先别状我”

“只只,”陆霁行皱眉,恶趣味地冠冕堂皇道,“你是不是在偷懒,不想给我做甜品了?”

方燃知摇头:“我没有”

“那你怎么捏了十几个还是没捏出来,”陆霁行说,“开始前我们说好的,做不出一盘新甜点,不、准、睡、觉。”

音节明明很轻,随口唠家常般,但在一字一顿的节奏中,压迫感直线上升。

方燃知晓腹潜面的围裙,突然被医股事放弄脏布料。

滴滴答答地坠落。

就像陆氏集团所有人,都知道陆霁行的爱人是方燃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