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实施职责阻拦车辆,雷克萨斯被迫停下。

陆霁行想到他从德国回来的那天。

消毒水味浓重的医院人来人往,许多人都在生病,许多人都在救命。

已脱离危险期的陆贺冲,戴着氧气罩说要见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陆贺冲也是。虽然他已经脱离危险期,但陆霁行仍然以他快死了看待他。

他走进病房,站在门口,并不靠近。

病床被摇起来,陆贺冲靠坐床头,刚醒没多久就要看书,太过虚弱几乎在颤抖的手,拿了一本厚重的黑金表皮的法文圣经。

那本书比他的脑袋还大。

陆贺冲掀开书,道:“你的情人叫方燃知,是吧?”

短短一句话,便让陆霁行知晓,没有什么人之死其言善。

他感到很厌恶,一刻也不想多待,但走之前需要纠正:“他是我爱人。”

微捻页脚的摩擦消失了,陆贺冲抬头,直视这位和他感情不合的二儿子,不屑道:“娱乐圈里的人,有真心的感情吗?一群仗着皮囊有点姿色,就为所欲为的狐狸精罢了,不入流。”

陆霁行眉目未变:“那你是什么?明知如此,还爱得死去活来的垃圾?”

“混账东西——!”法文圣经被狠狠地掷向陆霁行,力气不够,只抛出一段很短的距离,陆贺冲气得胸膛起伏。

动静过大,差点把医生护士都招来。

陆霁行无声冷笑,尽情地冷眼旁观。

“和他分开。”陆贺冲按住胸口,喘着粗气说道,“对方要是个女人,我也就不管了。又是娱乐圈,又是男人,陆霁行,你恶不恶心,丢不丢人啊,你”

陆霁行打断他:“看在我妈的面子上,我还喊你一声爸。别这么恶心地教训我。”

“你还敢提你妈——”陆贺冲怒瞠着双目道,“都是你!她才会死!你这个灾星,出生那天我真该杀了你。”

这种话早不知听过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