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拿出最好的脾气,但仍没有得到方燃知重视。

几分钟过去,这个可恶的年轻人都没说话,甚至根本没有开口和陆贺冲交谈的意思。

“这点上倒是和陆霁行挺般配的,”陆贺冲冷笑着道,“一样的惹人厌恶。”

继一亿支票后,又提起了先生,方燃知眉梢微动,垂敛眼眸沉思,仍没开口。

地面上的落雪两厘米厚肯定是有了,整个天地都是白色,盯得时间久了眼睛会疼。

这时候开车需要小心,停车地点又在长街对面,吴至还没过来。

方燃知仿佛无所事事地看坠在胸前的卡其色的围巾尾巴,其实耳朵已经竖了起来。

他觉得陆贺冲很讨厌,但又好奇地想听到有关陆霁行的事。

先生跟父母一起长大,他们肯定知道很多、甚至几乎是全部有陆霁行的岁月片段。

这些东西,陆霁行从未与方燃知主动提起过。

“——霁行从小就是个很聪明的孩子。”陆贺冲遥望着眼前纷纷扬扬的雪幕,承认道。

来了,方燃知心神瞬动,不搭腔,但更专注了。

陆贺冲哼道:“可聪明又有什么用呢?他是个不祥的人。”

方燃知狠狠地皱起眉。

转过脸来,目光不善地盯着陆贺冲。

陆贺冲一直看着他,哪怕坐在轮椅上,也仍表现出了一股睥睨一切的味道。

见方燃知终于感兴趣地向他投来好奇——他自己认为——的眼神,陆贺冲微笑,一字一句地说:“我这个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