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礼物的车车。

每一笔都是正楷,工整、漂亮,像人类的脊梁,行端坐正。

陆霁行笑道:“车车?差点怀疑我今年不是32而是三岁。”

方燃知拢了一捧雪,像天女散花似的洒向陆霁行的脸,开心地道:“那你就做三岁好啦。”

胳膊抬起虚挡了一下,陆霁行去拉方燃知的手:“别在外面淋雪了,多冷。快上车,空调已经暖和了。”

临上车时,方燃知反向抓住陆霁行,自己往驾驶座走:“先生,我来开车吧。”

想起两个小时前有惊无险的一幕,陆霁行只字未提,但方燃知仿佛全部都懂。

陆霁行胸腔涨得发疼,很快放弃开车,应:“好。”

坐进副驾驶,系安全带,安心享受被载。

所有门窗紧闭,空调系统几近无声,车厢内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最明显。

真正地剩下他们两个人,陆霁行才敢细想半小时前所见到的那幕。

只只与陆贺冲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但方燃知没有问。

只有临走前,那句脱口而出的“陆礼物”久久地震荡在陆霁行胸口,涨热得好像下一秒就会炸裂开来。

三十年来,就连他的亲生母亲都会斥责他是她的苦难。

身为陆家的二少爷,没有宠爱,没有理解。

人人都可轻视他,都能给他脸色看。

陆霁行的幼时,很不值钱。

不值得被予以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