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Chapter 58

酥酥 弱水千流 4283 字 6个月前

“喂姐。”殷酥酥笑着喊了声。

“剧组想来的我都领到ktv了,玩儿得都挺嗨。”梁静是走出包间到洗手间打的电话,但背景仍有几分嘈

()杂。她说完,做了个深呼吸,停顿好几秒才挤出下一句,“我刚才听小芙说,你对那位动真格了?”

殷酥酥沉静片刻,回答:“对。”

“……”ktv这边,梁静直接被她这坦然又简洁的回答给气笑了。梁静低声爆了句粗口,沿着洗手间的走廊来回踱步,努力稳定情绪,不让自己的言辞过于激烈,“殷酥酥,我提醒过你多少次?你怎么就记不住?怎么就听不进去!”

“你的话我都记得很清楚。”殷酥酥很平静地说,“但是人如果能管住自己的心,就不是人了。”

梁静恨铁不成钢,但更多的是心疼,恼道:“他用了哪些手段?海上烟花?推迟出差?天呐,我的宝,你二十好几了,不是个小孩子,在圈里这么些年,你看哪个富家子弟会对女明星用真情?你赌不起也玩不起。”

殷酥酥说:“我知道。我已经想清楚了。”

梁静怄得音量都拔高几度:“你想清楚什么了?”

“最多也就是一场注定分手的恋爱,没什么不能谈。”殷酥酥轻描淡写,“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心动,不想错过。”

梁静:“你……”

“好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但是你也说了,我是个二十几岁的大人了,可以为自己做选择,也可以为自己的决定承担所有后果。”殷酥酥嘟起嘴,对着梁静隔空送去个飞吻,“就这样,挂了。”

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啵”从听筒内传入,梁静无语,只能摇头叹了口气。

南新费宅,二楼的棋室。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冷月是唯一光源。

费疑舟神色淡淡地坐在棋桌前,从棋盅内捻起一枚白子,落定,而后思考片刻,又捻起一枚黑子,落定。

半晌不破,黑白双子形成胶着之势。

他捻着棋子静默须臾,正要布下一个局,听见庭前院中传来一阵动静,约莫是有车回来了。

费疑舟将棋子收回棋盅,棋局维持原样,起身从棋室离去。

走步梯下到一楼,刚踏出大门,眼前人影晃动,一阵携带着晚间轻寒与几丝甜香的风便扑面而来。

殷酥酥步子走得急,没注意到门口站个人,直冲冲迎上去,冷不丁就跟对方撞了个满怀。

额头撞到他胸前,发出闷闷一声“嘭”。

“……”殷酥酥吃痛,揉着脑袋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了声。

“回到自己家里,做事又不用赶时间。”费疑舟伸手护住她腰身,眉微蹙,低眸在她撞红的额头审度了会儿,语气里不闻责备,只有微不可察的心疼,“为什么走得这样急?”

“今天剧组帮我庆生,大家吃蛋糕唱生日歌,耽误了一些时间。”殷酥酥脸微热,仰着晶亮的眸望他,由衷诚挚道,“你都推迟出发时间陪我过生日了,我想着快点回来,能多跟你待一会儿。”

他闻言,指尖轻轻碰了她微红的额角,漫不经心地问:“这是责任心

理,还是答谢心理?”

殷酥酥默了默,小声嘟囔:“哪有这么复杂。只是单纯的,想跟你多待一会儿的心理。”

费疑舟细微而绅士地勾起唇角,牵起她的手,引她进门。

晚餐是家里的私厨做的中式菜肴,有鲁菜粤菜还有少量川菜,种类繁多,很丰盛,但都遵循了她一贯的进食原则,少油少盐少碳水。

吃完饭,殷酥酥摸了摸微撑的肚皮,望着餐桌对面的他,有点紧张地说:“晚餐已经这么丰盛了,你应该没有再准备蛋糕了吧?”

“备了的。”费疑舟朝她莞尔,“不过,如果你吃不下,也可以放着。”

“那就放着吧。”殷酥酥朝他抱歉地笑了笑,“我刚才在剧组已经吃过蛋糕了,现在回来又吃了这么菜,实在吃不下。”

费疑舟道:“那要不要去外面散散步?”

殷酥酥眨了眨眼,“就在这个院子里吗?”

费疑舟浅笑,“自从我们结婚,你我都忙,一直没机会带你好好参观。今晚正好可以补上。”

“好呀。”殷酥酥点头。

九月的第一天,周围是青绿泛黄的草地,一镰弯月悬于夜空,清辉如泻,满目幽静。

殷酥酥默不作声地走在费疑舟身边,忽而微侧目,悄悄看了他一眼。

月色是清冷的,他也是,整个人显得松弛而随性。轮廓方面,额骨经由山根连接着高挺的鼻梁,再往下,便是那□□康薄润的嘴唇。

殷酥酥之前观察过,费疑舟的嘴唇和她相似,都是偏淡的唇色,泛着雾一样的粉。

不同的是,这样的唇色在她脸上是清丽柔婉,到了他脸上,却只教人觉得矜贵清绝。

她打量着他,一种奇妙的情愫油然而生。

她喜欢他。

不知所起,等到幡然醒悟时,想悬崖勒马已经来不及。这种悸动如此强烈,肆无忌惮地在她心里蔓延,浸透了她的四肢百骸与灵魂,好像已融入了骨。

曾经确实也很排斥,怕自己动心,怕自己沦陷。

但如今再想,又觉得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为他动心,为他沉迷,并没有多么的不好。

她甚至还感到自豪,因为至少这一分这一秒,他是她的丈夫,是属于她的。

心中涌动的潮浪难以平息,殷酥酥看着身旁被月光偷吻的男人,倏忽间,竟感到嫉妒。

心头升起个念头,因难自持,于是再下一瞬便理所当然付诸行动。

她伸出手,鼓着勇气趁着感觉上头,轻轻牵住了他衣摆。

“……”费疑舟有所觉,略感不解,低眸往殷酥酥看去。

她寒酥般的面容晕着抹红霞,自下而上,眼睛看着他,突然伸出一根纤细的指,朝他轻轻地勾了勾,明艳不可方物。

殷酥酥轻声对他说:“你靠我近一点。”

不拒绝她的一切要求,这些日子,已经成为费疑舟的习惯,也是他对她独有的温柔。他弯下腰,低头往她贴近

距离缩短。

两人间已经近到(),她抬头便能吻上他。

噗通?,噗通,噗通。

殷酥酥听见自己的心脏错乱地狂跳。

一,二,三。

她在心里默数着,当他视线与她目光再次交汇,她便暗自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横心,伸出右手勾住他脖子,猛地踮脚吻上。

谁知,她这一吻由于太紧张,攻势过猛,唇刚碰到他的唇,她脚下没站稳,一个打滑便猝然往前扑。

殷酥酥心里一紧,两手并用捉紧他质地冷硬的西服,以为他会将她扶住。不料,他眼底漫开一丝懒漫笑意,竟拥着她顺势往后仰。

月色照在小径上,草坪柔软而静谧无声。

他安分做个人形肉垫,在下面,殷酥酥以扑倒之势摔下去,一点也不疼。

他双手搂住她腰身,她也抱紧他的颈,闭上双眼,首次以主导姿态热烈吻他,在这清楚又朦胧的夜。

好一会儿,她唇放开他,滚烫的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小口小口地呼吸。

目之所及处,看见夜色迷蒙中,有蝴蝶落在不知名的小花上,眨眼又飞走。

费疑舟安静地躺在草地上,手掌触到她的脸,轻柔摩挲,出口的嗓音也低低的,透着几分磨砂感的哑:“你今天好热情。”

殷酥酥心跳依旧是急促不堪的,但她不愿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只是用指尖轻轻抚过他性.感起伏的喉结,问他:“明天几点飞?”

“早上八点。”费疑舟唇拂过她轻薄的额发,问:“怎么了?”

早上八点……太早了。

殷酥酥脸红如火,心跳越来越快,片刻,她抱住他的脖子掀睫看他,直视着那双幽深沉寂的眸,说:“阿凝,等你回来,我送你一件礼物好不好?”

费疑舟深深地注视她,轻问:“什么礼物?”

她亲吻他的耳,鼓足勇气柔声道:“一件,我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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