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着徐瑾瑜抱着东西在最后一排落座的时候,林浓熙不是不震惊,可是他对于这少年的观感依旧很好。

但, 谁能想到, 就是这个看着端方君子的少年, 竟然也是一个自倨自傲之辈!

林浓熙眼中闪过失望,随后淡淡的挪开眼睛。

一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 林浓熙从案几旁的教具箱中取出了一根二指宽,一臂长的铁戒尺。

只看那戒尺的握把处已经起了包浆,便知道这是一把传承多年的戒尺。

“嘶,第一课林先生便请了铁先生!”

铁先生,是学子们私下取的诨名,还有木先生,铜先生等等。

戒尺先生虽然无声,可是却如同一柄悬在每个人头顶的剑,让所有人不得不谨慎对待,也是进学路上的良师。

“还不是被人害的?你看——”

随着几声低语,学子们悄悄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排的徐瑾瑜,但见徐瑾瑜这会儿已经把《易》经放置一旁,换了一本《礼》。

“嘶,先生让背《易》,他倒好,直接换了一本,难怪林先生动怒!”

“从第一排到最后一排,他年纪那么小,一时心里难受也是情有可原吧。”

“……说的也是,可是,为何要我们代他受过?反正一会儿的抽背希望林先生不要点我!”

……

随着几句嘟囔,一个时辰的铃声正式敲响。

林浓熙面色冷肃的开口道:

“时间到,安静。”

一瞬间,所有学子纷纷停下了读书的声音,看着案头那把铁先生,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这种“无声先生”中,以铁先生打手心最为痛苦,先麻后疼,最后更是要肿好些时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