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人哪里受得住咬舌自尽的痛苦, 这女娘实在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朱仵作发出了一声轻叹, 随后净手收拾东西。

“咬舌自尽,乃是寻常民间女娘遇到侮辱之时, 为保贞洁所为……”

魏思武依着自己这段时间在刑狱司的经验, 缓声说道。

“若是如此,她何苦再受溺毙之苦?”

徐瑾瑜微微敛目, 看着莹莹那已经毫无呼吸, 却平静的面容——

咬舌之痛, 她受了,溺水之苦,她亦受了。

若要寻死, 她何苦连续受这两重痛苦?

可这件事众人一时也没有头绪。

朱仵作摇了摇头, 在一旁道:

“初检便是如此, 等覆检之时,小老儿再请坐婆查看死者有无被人奸污之状。”

随后, 徐瑾瑜只得看着衙役将莹莹的尸身先送往义庄。

等莹莹的尸体被送走后,平县县令与魏思武见礼后,也离开了原地,留下徐瑾瑜、魏思武和柳洪三人默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徐瑾瑜低声道:

“为今之计,一要弄清楚莹莹当日离开驿站去了何处;二则是莹莹首次遇害之地在何处。”

是的,遇害之地。

徐瑾瑜始终不认为莹莹是自尽而亡,不管是投河也好,咬舌也好,一个有胆子和贼人周旋数月的女娘,怎么会心甘情愿,轻而易举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她是还有丈夫孩儿。

她还对未来的美好有着无比强烈的渴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