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禾,那是先帝时期的事儿了,也就是徐瑾瑜这种对于大盛历年史可以信手拈来的妖孽才能随便起题。

而楚凌绝思索了一下,没有想到:

“我只记得最后那县令不得善终……”

“历史上的洪县县令,于熙禾二十三年赈灾,二十四年被罢官。若要究其原因,乃是因为他过于遵规守矩,导致一县百姓十不存一。”

楚凌绝听着徐瑾瑜轻轻吐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哆嗦。

徐瑾瑜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缓缓道:

“而且,我要恭喜你,做了和当年那洪县县令一样的决定。”

楚凌绝:“。”

徐瑾瑜随后拾起了书本,慢条斯理道:

“听上峰的话,固然是好的,可若是没有一点担当,那这个父母官未免太好当吧?

况且,一县损失严重之时,就连上峰也避之不及圣上降罪,何况一个呆呆傻傻,只知道听话的下属呢?那可是……最好用的替罪羔羊啊。”

楚凌绝恼羞成怒:

“我才不是呆呆傻傻呢!再来!”

徐瑾瑜看了楚凌绝一眼,随口又出了一道题。

楚凌绝这下子终于沉下心,埋头苦写起来。

窗外寒风簌簌,校场之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因为没有竹林的间隔,也被呼啸的风声送来了几句。

但舍馆之中,两个少年一个凝眉读书,一个伏案急笔。

二人认真的身影被雪光映在窗上,与这座书院宽容的氛围格格不入。

徐瑾瑜何尝不知玩乐快活,可是现在还远远不是他轻松的时候。

不过,鉴于身边少了那两位卷王的影响,徐瑾瑜不得不自己想办法调整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