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张煜有些讶异,未曾想到少年竟是如此敏锐,随即低着头答:

“小人姓张,单名一个煜。不敢当秀才公尊称,而今也不过是庄子上的一个账房先生罢了。”

“你既是账房先生,那庄子上的账都是你做的?”

“正是。”

张煜有些紧张,鼻尖沁出汗水,他不知道少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徐瑾瑜听后,只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便没了下文,只是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轻点。

明明屋内静寂,可是张煜却觉得这一声声叩击桌子的闷响像是响在了自己的心尖。

而自己的心,也随着那频率一起跳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徐瑾瑜动作一停,声音微沉,声色俱厉道:

“既是如此,那你便是助纣为虐了!静暖园此前乃是皇家庄子,你替陈安等人欺君,该当何罪!”

张煜被吓得面色“刷”的一下子白了,心脏差点从嘴巴里跳出来:

“小人,小人……”

徐瑾瑜缓和下表情,淡淡道:

“但吾观你而今身上依旧是朴素的细棉布,且严寒冬日也未曾替棉衣多续些棉花,想来日子也是过的拮据……是以,吾猜测,你应不是自愿如此吧?”

徐瑾瑜这一番话毕,堂堂七尺男儿,竟是落下了几滴清泪,他深深一礼,声音哽咽:

“郎主知我!”

张煜本就知道自己之所以能留在庄子上,出来因为自己精通数艺外,更多的是要拿自己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