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翰林见状,心中有些可惜,就他所见,那位学子的对答可谓是蜜糖藏着刀子,温吞中透着犀利,尤其是其终于不是其他考生的无病呻吟,也不是朝堂之上大人们的推三阻四。

他所言,便是他一个小小翰林都觉得言之有理,或可能上朝一辩的,若是被掌院大人搁置,那就太可惜了。

孙翰林想到这里,不由提起了心,好容易等到杨掌院看到那份试卷时,他的心已经都快到了嗓子眼。

“好俊的字,笔锋飘逸,可却收笔利落,骨力劲挺,如飞叶化刃,实在难得!”

杨掌院这话一出,孙翰林才悄悄吐出一口浊气,他倒是忘了,杨掌院就好一笔好字。

因为徐瑾瑜的字迹,让杨掌院提起了精神,他一错不错的认真看了下去。

“好精妙的破题之法!”

“好!此诗绝佳!稍后将其与一十七号和三百二十三号一同放入匣中,呈交御前!”

杨掌院这会儿彻底精神了,等他看向最后一场的答卷之时,两千字的答卷,他足足看了一刻钟。

让一旁候着的孙翰林茶水都已经喝了一壶,杨掌院这才放下答卷,叹息一声:

“此子还未入朝,便能将朝中时事推测的如此准确,实非常人!只不过,他实在太敢说了。

十八年前,成忠落马之时有纹银千万两充入国库,这些年我大盛虽小有波折,可每年的税收都是花团锦簇,且圣上并不好奢靡……”

杨掌院看着那墨色的字迹,哼笑一声:

“这学子写的吾都想问问,当初的那千万两的白银,究竟去了哪里?”

孙翰林听到这话也当没听到,谁不知道杨掌院之所以一直留在翰林,便是因为如今的户部尚书。

而今,一人是六部中油水最多的户部第一人,一人只不过是个清水衙门,冰锅冷灶的掌院,可谓,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