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落下,方才还是平局之势,在一子之间,已经见了分晓。

……

一夜过去,徐瑾瑜昨日才叮嘱了众人不要让马匹被雨雪浇淋,谁料当夜便落了雪。

幸好马匹被备用油布裹住了身子,就这么睡了一宿也相安无事。

因为天气湿冷,众人已经都没有说话寒暄的欲望,等晨起用过一碗热腾腾的薄粥并一些干粮,众人便又再度出发。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惦记着数十里外的驿站,早些抵达驿站,早些安置妥当,到时候再泡一个热腾腾的热水澡岂不美哉?

然而,望山跑死马,现在最起码还有走整整两日才能抵达。

众人都在闷头走路,马儿被油布裹着,似乎不受寒冷侵蚀,还悠哉的摇晃着尾巴。

“吧嗒。”

是粪便落下的声音,这些声音众人早就已经颇为耳熟,这会儿鼻子也被冻的失去了作用,只闷头走着。

倒是,无人注意到马儿那本该干燥的粪便开始发软变稀。

好容易等到午间,因为徐瑾瑜的叮嘱,众人特意将马儿放在了一处没有杂草的空地上,又放足了干草,这才张罗造饭。

对于徐瑾瑜的担忧,大部分虽然被赵庆阳一通吓唬,心里怯怯,可因为觉得自己准备的颇为完善,也不怕意外,所以也就紧张了一会儿,便轻松起来。

而这里面,张礼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能侥幸得一匹马,还是因为他是兵将中为数不多会骑马的。

这还是张礼家道中落后,头一次可以和一匹马这么长时间相处,别提多用心了。

是以,等赵庆阳的命令下来时,张礼是头一个按照赵庆阳的要求,认认真真去做的。

就是去主计那里领取备用油布的时候,张礼都厚着脸皮,说了许多好话,让主计给自己分了更多的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