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瑾瑜这话确实有些吓唬小姑娘的意思了,能考到会试这一步,其实已经是国家筛下了大部分出身寒微之人。

毕竟,穷家富路,这一路而来所需要的资费已是不菲,除非是有贫寒学子孤注一掷,这才能咬着牙上来考一次。

而且,等到会试之时,所需要的书籍、阅读量等都大大提高,可以说,这批贡士都是那些话本子里镀了金的才子。

“姑娘若无事,那在下便告退了。”

“等等,若是郎君,可会让自己的妻子连盒胭脂都买不起?”

徐瑾瑜脚步一顿,沉默片刻,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李六娘遂娇笑着道:

“那不就成了!方才你说的那都是与人私逃的女娘,可若是我出嫁,爹爹给的嫁妆足够我用一辈子胭脂了!”

李六娘的话语间,还带着些女儿家特有的天真烂漫,一看就是确确实实被娇养长大的。

也难为永新侯要在贡士之中为她寻觅夫婿了。

只差一步,便可成为天子门生,如无意外,此生一辈子都要仰仗侯府过活。

李六娘离了侯府,一样可以过的快活。

只不过,这样的女娘,非他所愿。

“话虽如此,可在下却不喜欢才子佳人。好男儿当志在四方,姑娘有可知,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大多都是些生活不如意的书生意淫之作。

如若姑娘真心喜欢看话本子,那便请姑娘多多看看游记民俗,也好过这等……”

能让一个女娘说出用嫁妆养家的话,只怕也是受话本子荼毒颇深。

“话本子我以后可以不看,我已经寻到了真才子,郎君,这支花便赠予你了!”

徐瑾瑜听到这里,神情一顿,他算是知道永新侯为何要请诸人折花赠物了。

只不过,下一刻,徐瑾瑜抬手,袖中滑出一支杏花枝:

“可是,在下已经有了心仪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