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杨掌院说的北疆之事只是其一,而这里面还有一桩旧事。

“徐大人许是不知道,皇上前头因为殿试读卷之事,才贬了户部尚书的官儿,结果前不久,皇上让户部就边疆军费拿出个章程来,结果……”

结果一个个就跟无头苍蝇一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呈交一些不知所云的折子。

可以说,就算明个要打仗了,今个户部里头还不知道能剩下多少银子,再加上北疆的军报传回来,成帝没有当朝暴跳如雷,已经都是修养好的了。

殿试?

徐瑾瑜微微扬了扬眉,这事儿倒是他不知道的,不过,这位前户部尚书对于户部实在是有些太过重要了呐。

徐瑾瑜只是垂眸静静的听着,脑中将这些信息飞快整合,冯卓说了一路,徐瑾瑜听了一路。

就这样,等到了勤政殿时,冯卓都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

“徐大人,您请吧。”

冯卓随后引着徐瑾瑜从偏门至殿中,此时此刻,殿中鸦雀无声,冯卓与徐瑾瑜的脚步声已经很轻了,可也觉得被放大了数倍。

徐瑾瑜微微抿唇,走进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不远处一面水晶帘隔绝了徐瑾瑜与成帝,冯卓随后低声走过去禀报:

“皇上,翰林院的大人来了。”

冯卓刻意没有多嘴,成帝这会儿只头也不抬道:

“来的这么晚?今日修的是先帝时期的国史?让他先颂来听听。”

成帝的声音古井无波,可是却像极了一头按耐怒火的凶兽,冯卓遂缩了缩脖子看向水晶帘。

徐瑾瑜微微敛眸,口齿清晰,声音平和的将新修的国史一一道来。

徐瑾瑜在休假的两个月,正好经过了一场短暂的变声期,此时少年的声音已经趋于成年人的低沉,那浸到骨子的清润醇厚中夹杂这一点儿属于少年的青涩,如若玉珠倾泻,清泉淙淙。

成帝本来准备提笔写着什么,可听着听着,表情渐渐平和起来,他甚至微微阖眸,认真的倾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