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今日街上热闹, 方才我与家中下人走散了,不知可否在老丈处讨一碗水喝?”

徐瑾瑜今日穿着一身霜色的春衫, 徐母做的是京中最时兴的款式, 选的也是最清冷出尘的颜色,这会儿他临风而立, 衣带飘飘, 如仙降世。

老者也是不由一愣, 思索了一下,随后这才缓缓打开了门:

“自无不可,后生, 随老夫入内吧。”

徐瑾瑜笑着道了谢, 可却在观察着老者, 这老者双鬓花白,约莫已是花甲, 可即使如此,他身子骨也颇为硬朗,身上的衣衫也是文人惯穿的青衫,很是整洁,脚上一双黑色踏云履,倒是动作利落。

一路走来,这院子不过一进院子,显然并无旁人在此。

而随着老者行走间,衣角的几点墨渍一闪而过,徐瑾瑜遂垂下眼帘。

“后生,你且稍等片刻。”

老者态度平和,叮嘱了一句便去烧水了,而徐瑾瑜也是安静坐在明堂,并未移动。

但即使如此,明堂正中所画的一张秋戏图却吸引了徐瑾瑜的注意。

与徐瑾瑜所习惯的素描不同,这幅画重于工笔,但其眉眼间仍与老者有几分相似。

这会儿,图上两个四五岁的孩童抱着一娄红通通的柿子追逐打闹着,妇人端着一盘葡萄含笑看着,此时明月当空,应是中秋拜月之时。

果不其然,等徐瑾瑜将视线下移,但见一行“拜月秋嬉图,作于景庆三年八月十五日夜,与吾妻儿拜月有感。”

而今却已是景庆二十八年,若是这老者的孩子,现在也应至而立之年了。

不过,右侍郎已至不惑,怎么看也不像是这画中的主角。

而就在徐瑾瑜盯着话看的时候,老者提着一壶热水走了进来,遂道:

“后生,莫看了,来喝水!”

徐瑾瑜点头谢过,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