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此时的面色白的好似透明,脸上全是大颗大颗往下滑落的汗珠,头发丝贴着两鬓,早已经湿透了。
水云峰的人都知道血虫是什么,而且秦义成曾经亲眼见过一只身形强壮的好似山头般的黑熊,只是被一只血虫咬了,就痛的暴走,最后更是自己一头撞到山壁上,把自己给撞死了。
一只血虫就能让巨熊痛的寻死求解脱,那这么多血虫都钻进了宋景的身体里,宋景又是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秦义成根本不敢细想,艰难的扣紧浴桶边沿,“师父,小师叔每年治病都是这样的吗?”
“嗯。”齐卿低低应了一声,继续用镊子夹血虫放到宋景留着血的手腕处。
他尽可能的把动作放到最轻,想借此减少一点小师妹的痛苦。
但是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比起血虫入体的痛,他的镊子轻轻碰一下伤口,小师妹估计都感觉不到。
秦义成看着宋景皱了皱眉,但很快就展开,吭都没有吭一声。
这么痛,小师叔连眉头都忍着不皱起来,其实是怕师祖和师父更加担心吧?
秦义成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紧紧咬着牙关。
“小师叔今年也不过才十八岁,她才十八!”而这样治病的方式在水云峰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第一年开始的时候,她才多大呢?
齐卿夹血虫的手顿了一下,才又继续。
门外陆锡把另外一盆药水泡好,端起进屋。
“师父!”时宴咬牙,眸色又沉又深。
“别乱喊,也别妄想冲进屋里去,否则景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三刀六洞把你倒吊起来放血!”陆锡冷冷的扔下一句,端着水进了屋。
时宴当然不敢硬闯,怕打扰了宋景的治疗,但明知道宋景在里面治病,要让他走也是不可能的。
宋景发病的样子他已经见过两次,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