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池琅心里有了几分估量: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每次弄伤了都不会提,怪不得老护士说他经常来。

KTV,夜店,分发宣传,送水工,大排档……这人到底做过多少种兼职。池琅迟缓地擦了擦他的颈子,沿着锁骨往下,竟然又摸到一处凹凸不平的地方。简峋的反应很平淡,捏着他的手腕继续往下,让他不用在意那里。

池琅挣掉男人的手,将他的胳膊按牢在自己肩上,“自己擦不了就别乱动!”

池琅是有点火气,说不明白引线点着在哪里,随便一瞄,就在简峋的右手腕内侧瞄到很浅的一道疤。他想了想,似乎在最早跟人纠缠的时候就看到过。

“……”池琅道:“这边一个伤口,那边一个伤口,背着你妈偷偷去打仗了吗?”

简峋:“没有。”

池琅唇瓣抖了抖,转而抿紧,憋着一股火气不想说话。原先充满了诱惑力的男体,在他眼里就像白墙被刷上了痕迹,还怎么都清理不掉,烦躁得很。

他隐忍着,许久,才出声道:“我很小的时候……被怪男人捏过好几次屁股。”他陡然泄了气:“一开始以为那是表达喜欢的方式,后来才知道不正常。”

这是池琅一直不太想提起的童年阴影,因为脸蛋长得太漂亮,粉雕玉琢的,便总被奇怪的人盯上。

他的脸本该是一张备受宠爱的脸,没什么忧虑,笑嘻嘻的。可惦记他的人要么是看上他的脸,要么是想从他的指缝间漏点钱。

池宗源说过,池琅的脸很像他妈妈,池琅却不喜欢自己这张脸。

红姐不比亲生妈妈,即使照顾得再好,也无法彻底了解到他的心思。而那个女人对他来说更是素未谋面的存在,只代表着“妈妈”这个符号,使他仅通过剩下的照片拼凑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显得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