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捏着他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收紧,“你现在是以什么立场在关心?”
他顿了顿,慢慢地道。
“是因为过去情分,还是……”
池琅听不出他的语气在试探还是在报复,可无论如何,他的追问都像一把悬在头顶的锋利刀刃,如同下午一样步步紧逼。
可池琅没有立场去关心,也不应该有立场的。
池琅被他捏得手腕巨疼,偏偏毫无勇气抬头,只能声音颤抖着,艰难地道:“我是……来道歉的。”
简峋:“道歉?”
池琅:“……老头打了你,我刚才和他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就过来看看。”
简峋气息慢慢地沉了下去,仿佛压抑着逐渐酝酿的暴风雨,半晌才挤出一声听不清情绪的话。
“所以?”
池琅气息一抖。
所以什么呢?自己现在明明已经不能爱他了。
一年间,池琅的无数次噩梦里都有他,梦到被他戳破真相的嫌恶,也梦到无法承担负罪感的崩溃自杀,可即使这样,池琅还是会一次次醒来,面对浑浑噩噩无法前进的未来。
心理医生说他的病只能用时间来淡忘,因为人的记性是很差的,时间久了,说不定就会逐渐淡化这层负罪感。池琅试了试,却发现不论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这层记忆就像刻在灵魂深处,被医院的来苏水味道和心跳停止的声音裹缠着,难以挣脱。
无法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