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爬上树,把所有没熟的枇杷都摘了,囫囵吞下肚。
那枇杷酸得人直掉眼泪,王见秋把眼泪抹了,咬着牙,蹲在枇杷树下一寸寸往下挖,挖到很深很深的地方,把装满星星的汽水瓶埋了下去,然后坐到了天亮,也没看见999颗纸星星能实现什么愿望。
她时常弄不明白,是因为太想念她了才无法梦见她,还是因为不敢想念她而梦不到她。
那些记忆在长久又反复的回忆中,都已经变得模糊了。
所有贪恋的温度,都抵不过岁月无情和时间的碾压。
王见秋抱着自己的星星瓶,仔细地擦拭每个角落。瓶底的纹理处嵌入不少泥,她就用衣袖一点点抹去。
被腐蚀的木头瓶盖揭开时,发出沉闷的响声。瓶子干净时,会发出轻而快的“啵”声,还有汽水冒气的咕噜呲声,不像这样难听。
深秋的夕阳很快就要落下,斜斜的光照在一直蹲着的少女身上,从金黄色变成灰色。
随后夕阳落幕,夜色渐深,少女也变成了黑色的一小团,安静得如同死去。
手机里发来几条信息,祝风休低头看了眼,从西装中掏出一支烟点烟,突然喊她:“王见秋。”
王见秋抬头望过去,撞进祝风休带笑里的眼睛里,他举着燃烧着的香烟,晃了两圈,嘴里发出奇怪的拟声词:“咻~”
王见秋默默盯着他,想问:“你是不是有......病.......”
“病”字还未说完,笑起来有点坏的狐狸,懒洋洋站在灰墙下,将烟往上转:“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