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又恶心的垃圾顺着额前发丝留下,王见秋随手剥开,一言不发盯着她们,眼神乌黑凛冽,像深不可测的海底。许青等人明显有些被吓到,但还是强装镇定。
时隔多年,徐庆华还记得她当时的眼神,仿佛在看一群死人。
当天下午放学,徐庆华拿着许青的东西,内心总有些忐忑不安,神神叨叨地走在后面:“许姐,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许青抹着自己的口红,无所谓道:“你别逼我扇你。”
他们一群人跟街上的流氓没什么区别,和王见秋告白的那个男生也是个小富二代,叫张岩,他放纵了许青的靠近,也享受许青的追求。
夜晚,他们照例要去小酒吧里喝酒、抽两根烟。
一群人共同吸着那种水烟。一桌子上有两架水烟机,水在最下头,透明的管子弯弯绕绕,迁出细长的软管,两头装着烟嘴。谁想耍酷了就去吸上一口,然后吐出白色的烟。
烟嘴上的口水从这个人嘴里被吃到另一个人嘴里去。
耍完酷之后,一伙人在酒吧门口散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路灯昏暗,张岩搂着许青,像是很潇洒地甩着步伐走,时不时摸两把额前的头发,捋到后面去。
徐庆华只看到一道黑影走近,迅速擒住许青,一根从天而降的绳索牢牢捆住她的脖颈,用力收缩着。
还没等他看清是什么,前面的张岩又踩到了什么东西,顿时哀嚎大叫出声,脚边甩着铁链一样的物件,还没稳住身形,又被黑影大力推倒在墙壁上,等回过神时,只见眼前一厘米处,水平停着一支尖利的圆规,圆规尖处距瞳仁极近。
脚腕还是很痛,但张岩已经蒙了,也慌了,嘴巴张大,一双眉毛止不住抖动,木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