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在最后的晏青终于想起了什么,上前走快几步, 在关付秋耳边用只有他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提醒:“八方楼。”
经这么一提醒,关付秋眼瞳紧缩, 数月之前,和慕照白有说有笑走下灵偃八方楼的人,就是前面这个。
能让慕照白这种天天冷着一张脸,好像全天下都欠他钱一样的人笑着说话, 关系肯定非同一般。
人的思维往往因为警惕而极端,在关付秋看来, 和敌对一方的人玩得好的人,为了安全起见,也该把这个人划入敌对一方。
关付秋扭头与晏青对视, 从对方阴冷的目光里读出了同样的意思。
陆沉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放缓,转身过来时, 敏锐地捕捉到了刚刚具象化的心印力量因他这一转身而迅速消散的痕迹。
他没有说破,嫌他们多事一般, 夸张地叹了一声气:“我说,你们要走就跟上, 不走就原路回去送死好了,磨磨蹭蹭烦不烦呐?”
“跟你走?谁知道前面是什么陷阱。”晏青呵笑一声,不打算再和他弯弯绕绕,晶莹透亮的灯笼中飞出无数闪亮的光粒定格在空中,如冷冰冰的钉子,“谁让你来的?”
陆沉风微眯着眼看了看将他包围的光点,被挑衅的怒意自然而然显露在眉宇之间,那张总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表情的脸沉了下来,露出一副少爷脾气,缓声而倨傲:“要不是想给岁雪卖个面子,你三人死了就死了,谁在乎啊。”
晏青的暴脾气立刻就爆发出来,右手刚要抬起,却被关付秋按住。
“岁雪?”关付秋此刻心情微妙,这一次救他脱险的,竟然是岁雪这个胆怯无能,不曾被他抱有一丝期待的人。
岁家这个看起来一打就哭的废物,原来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