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个微信吧。”段安北说,“有事儿也好联络。”
加好友的结果是晚自习50分钟,陈念南看了八百遍手机,在段安北的微信框里点进去点出来,盯着那句“我是段安北”心里傻乐了至少十分钟。
这份快乐一直延续到了放学铃的响起。
“酷哥给个地址。”段安北发了条消息。
陈念南一直酥麻雀跃的心脏一瞬间沉了下去。
沉默了十秒钟,陈念南才缓缓地在对话框中输入:“松园,三栋一单元地下室。”
松园是全清杭最风雅的住宅名,却也是全清杭最老最破的筒子楼,墙体斑斑点点裸露在外,打眼看过去,全是坍圮的砖石。
那里的地下室更是出了名的狭窄逼仄,二十来平方米的房间,一室一卫的格局,转身都困难的方寸之地。
说是当代贫民窟也不为过。
消息发出的瞬间,陈念南一瞬间卸了力,他抬眼朝段安北看去,眼里没什么情绪,所有的羞赧、激动与爱恋如潮水般褪去,如同将死之人般灰败抬眸。
不是为着自己可怜的住所,而是在愤懑——
段安北不该住这样的地儿,他不该躺在硬/挺的床板上,挤在狭小的甬道中,裹在潮湿的被褥里。
他在愤懑自己的无能。
陈念南看不见段安北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在键盘上翻飞的手指,几秒钟后,段安北的消息发来了:
“我住后华巷三号,大门密码是970214,家门密码是98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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