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寝室只听得见写字声和翻书声,头顶的空调不断散发冷气,陈念南却愈发急躁。
什么“疼惯了”,这种话哪能说!
他手下的笔都用了几分劲儿,多停会儿能把书扎出个窟窿。
“你是不是没吃晚饭?”段安北忽然问。
陈念南回想了一下:“应该是。”
“难怪饿了。”段安北揉揉肚子,“我得去吃点东西......你没什么过敏的吧?芒果小麦什么的。”
“没。”陈念南说,“你呢?你的身体需要吃点么?”
段安北愣住:“......什么叫需要吃点?你要觉得饿了就——”
“我感觉不到。”陈念南说,“我对饿没有概念,到点了就吃,吃得饱不饱我也不知道。”
段安北这下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偏偏陈念南的语气又真诚得要命,让人一点儿都怀疑都生不出。
他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最后画面定格在了陈念南大口咽馒头的那一刻。
“不了。”段安北说,“胃疼,吃不下什么。”
“羊肉呢?”陈念南问他,“也吃不下么?”
“吃不下。”段安北说。
陈念南点点头,转过身继续写题,门在身后悄悄合上,带着陈念南的心一块儿震颤了两下。
半小时后,寝室的门板才被重新打开,陈念南没动,他正推理化学物质呢,刚推到关键的地方。苯基画了一半,陈念南忽然就闻到了股烧焦的味道,眼前蓦地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