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以为这是可以遮风避雨的窗,却不过是纸糊的一片假象,如今七零八落,遍地残骸。

是他愚蠢。

以为这世界的痛苦仍有转圜,以为,以为会有人,哪怕在乎他一点点。

青绿的身影飞身而来,踩住他的后肩,将他压至身下,高举的青鸾似野兽的獠牙。

阵法的金光幻化成符文贴上他背部,自下而上缭绕着短刃,电光火石间,也不过是霎时,有似乎极为漫长,剖骨抽骨的疼痛嘶吼使眼前黑白交错,视线如漫天大雾不散。

只有浸湿全身的冷汗和鲜血还昭示着他仅存的知觉。

他听见她激动的吸气声,随即身体如一团破布般被拎起,如腾空般没有支撑,背后不知何处来猛烈的山风,吹得他们的衣角猎猎作响。

介嗔痴恍惚看到了那个女人死的那晚,全然的黑暗中,少女手中持着灵火推开了那扇门,光芒落在角落的他身上。

眼前重重叠叠,再看时,她手中灵火具灭,变成了一段一手长的白骨,伸手推的也不再是门,而是他的胸膛。

身体往后倒去的瞬间,山风与冷气更加张狂。

原来是悬崖啊,他嗤笑着想。

打落的力道落在胸口,破碎的衣襟不堪重负,现出一只素色的钱袋,被风吹在他们之间。

她冷哼一声。

随后轰然火光,那只锈得歪歪扭扭的猫、柳莺的尾羽、主持的佛珠,瞬间燃烧殆尽。

她带着天真而残忍的笑意,朝他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