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江知也立刻用折扇戳了戳宋阮,道:“你去那边看看。”

方才花窗下的动静不小,他怀疑段泽又摔地上了。

宋阮跑过去查看,又跑回来,惊慌失措道:“三、三公子,段段段……”

“段什么段。”江知也懒洋洋地起身,斥道,“一点小事就惊慌成这样。软塌就这么点高,摔下来也不至于摔死,让我看看——”

一绕过屏风。

江知也怔住了。

只见软塌侧翻着,段泽被压在下面,披头散发,半边脸青肿着,似乎没了声息。

“喂!”他也慌起来,快步上前,“你……宋阮!来帮把手!”

软塌不重,本就是临时搁在窗下的竹制品,一到冬天就会收起来,压不坏人。但段泽挨的那拳不轻,本来就只剩半条命了,现在剩下半条命都快要没了。

江知也费力地把他拖出来,手上的伤口崩裂开来,染红了整块纱布。

“三公子,我来!我来吧。”宋阮赶紧把人接了过去,重新扶回到软塌上。

江知也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一错不错地盯着昏迷的段泽,须臾,用旁人听不清的声音低低道:“你活该。”

宋阮:“啊?”

“没和你说话。”江知也轻轻踢了他一脚,“去,拿纸笔来,我说你记。”

“可是,伤……”

“我自己会处理。快去。”

宋阮麻溜地取了纸笔过来,听着江知也一边给自己裹纱布,一边慢慢报出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名。

他不敢问为何陈三公子突然通了医理。

从那回买止痛药开始就不大对了……眼下的方子比起止痛药更是复杂了百倍,有些连他都看不太懂。

但宋阮最聪明的一点就是:听话,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