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野的脾气经常来得莫名其妙。

……这点也像江知也。

总是突然就不搭理自己了,或者一个人跑回药庐里生闷气,再把那几个字“段某与狗不得入内”重新描上一遍。有时自己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偏偏他的药庐里养了一条看门狗,凶恶异常,根本不让人进去。

段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没能想通,既然江知也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会答应留在流云渡呢?

两人各怀心思睡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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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江知也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一个。

他不仅得抽出时间来教宋阮,还得加倍努力地重修内功心法,每天都躲在梧桐苑里,身上扎满了银针,桌上搁着宋阮熬出来的各种糊糊膏膏,时不时睁开眼睛,挑一碗灌下,继续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

要是有人路过瞧见,八成以为陈三公子疯了。

宋阮被吓坏了,但迫于陈三公子的淫威,不得不呆在厨房里,把小山一样的药材一点点熬成膏药,送药的时候还噼里啪啦一个劲儿掉眼泪,呜呜咽咽地劝说“三公子不要想不开”。

江知也赏了他两个脑瓜崩,把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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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整日神出鬼没地忙碌,把段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段泽找不到人说话,就自己摇着轮椅到窗边,望着外面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日。

屋内一如既往地寂静。

一枝繁盛的绿叶探入廊下,叶沿边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随风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