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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尉迟胥却仿佛根本不在意。

至少,汪直看不懂他脸上的神色。

尉迟胥从龙椅上起身,玄色帝王常服随着他的走动,衣袂翩然:“朕正好许久不曾碰见良驹了。走,去马场。”

尉迟胥也曾征战几年,是在马背上长大,回京后骑马驰骋的机会,便少了。

宫廷马场占地极广,帝王过来时,那几匹汗血宝马已经被太仆寺卿洗刷干净,油亮的毛发、结实修韧的肌理、矫健身躯,都预示着这几匹汗血宝马,绝不是普通的马驹。

尉迟胥深沉不见底的眸子,终于起了一丝波澜,来了兴致。

无视宫奴的担忧,尉迟胥挑了一匹眼神最为烈性的枣红马,一跃而上,策马疾驰。

“皇、皇上!小心呐!”汪直抬袖擦汗,满目担忧。

皇上出生时,身子骨孱弱,是去沈家军营历练过后,才练成了如今的体魄。可没人比汪直更清楚,皇上熬到今日,究竟受了多少苦头。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到年轻的帝王,是拿命换来的。

烈马难驯,尉迟胥偏生就喜欢征服。

一圈跑下来,烈马倒是开始认主了。

就在尉迟胥策马路经桦木林时,烈马忽然当空嘶鸣,马蹄高高扬起,以尉迟胥的经验,便是这烈马感知到了危机。年轻的帝王眼眸倏地冷沉下去,视线横扫当场。

几名黑衣人从桦木林杀过来时,尉迟胥的手已经搁置在了腰间,瞬间,拔剑出鞘,剑鸣长空。

“哈哈哈,你果然是一匹好马,沈渡的眼光素来狠辣。”尉迟胥对身下这匹烈马甚是赏识。

沈渡是沈家大公子,文韬武略,坊间流传一句“一见沈郎终身误”,便是因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