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昨非观察着陈复止的脸色,见他不算累到的样子,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这附近是茶山,路边蚊子奇多,加上也没有歇脚的地方,陈复止支撑着走了一会儿,再次被时刻关注他脸色的孟昨非看出异样,提出回车上去市区吃饭。

只是出来走了一会儿功夫,身体已经虚的发寒,大腿也在打晃,陈复止无奈又沮丧,“抱歉了。”

“是我想的不周到,我不该带你出来。”孟昨非很是自责。

不要内疚!

陈复止恨不得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孟昨非怕他没力气,半搀着他走,修长温热的手就覆在他的手腕上。

陈复止脸上燥热,忍不住抬头看向孟昨非,一双明亮的大眼黢黑有神,唇瓣紧紧绷着,俊朗的五官似乎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提着,精神高度紧绷。

“孟法医,你要是真的是一位医生,应该很受患者的爱戴。”陈复止有感而发。

孟昨非冷不丁听到陈复止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愣了一下,眼睫微垂,“我是法医。”

陈复止扯唇僵硬的笑了一下,一个令他恐惧的念头像是突破了看不见的薄膜,冲进了大脑。

他的大脑第一次切身感觉到了一丝真实和恐惧。

他真的会死,就算接受治疗,只有极少的希望痊愈。

“要是我死了,身体能做出贡献也可以。”陈复止望着前方的水泥路,大脑无比清晰。

“什么?”细小的呢喃从耳边飞过,还来不及捕捉声音的具体含义就消失在空气中,孟昨非疑惑看向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