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幺这话说的相当不客气,跟地位差不多的人,他关系都能处的相当好,至于这种社会底层,就算走了狗屎运画画被人赏识,在他眼里也算不上体面人。

怎么?随便画个画卖点小钱就觉得发达了?他tm的要是梵高在世,达芬奇重临,让他鞍前马后都可以。

陈埕讷讷不敢说话,许老幺说的没错,他回来确实想让儿子赡养他,给他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现在他已经自己存了不少钱,只要不挥霍晚年基本无忧。

后来儿子不理他,甚至还搬家了,一开始陈埕还有点慌,生怕儿子跑了,但有钱后有吃有住,也没那么迫切找到儿子了。

“真的没治了吗?”陈埕心觉自己没有许老幺说的那么无情自私,至少他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情况下,没打算继续打扰孩子了,而且现在心里也是真的难受。

他这辈子唯一的血肉亲人,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这一刻,他作为父亲的心,第一次感觉无比的愧疚很疼痛。

许老幺嗤笑一声,陈埕流于表面的痛苦和懊悔,在他眼里就跟小丑做戏的痛哭一般,只觉得虚伪讽刺。

“陈先生,与其在这里论证陈复止的病情,您还是考虑一下咱们的合作。”陈今研慢悠悠出声,“我知道你很伤心,但仔细想一想,你儿子前半生悲苦,跟你和他母亲有不可开脱的责任不是吗?他的病虽然不好治,但总有厉害的医生出手,不如想一想怎么帮他出口气,况且你也可以因此拿一笔丰厚的补偿金,用他拿来补偿你儿子不好吗?”

陈今研边说边注视着陈埕,缓缓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陈埕面露纠结,陈今研刚才那席话,其实真的很顺他的心意,他心里难受,补偿儿子会减轻自己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