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中是存了疑虑的,出于绅士风度他给了陈复止跟弟弟交谈的空间,但是看到那个弟弟的第一眼,他就从心里不喜欢,就好像有些人天生不对头,或许从前一句话都没说过,也没听说过这人,但是他们就像两级磁铁,天生相斥。

孟昨非看着再次下意识逃避的陈复止,想要深究陈复止他跟何嘉名的过去,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并不允许冒昧打探别人的隐私。

过度探讨别人不想提起的往事,也是一种冒犯。

他并不想冒犯别人,即便是陌生人,也该受到尊重,何况是跟他接触颇多的陈复止。

“对不起,我本来不该这么说。”孟昨非眉头轻皱,“你病情目前看上去控制的还可以,这两天医院就会开会评估你的身体状况,顺利的话,这周就可以转院。这次转去米国——”

孟昨非声音一顿,不想残忍地将他们心知肚明的结果亲口说出来。

他跟陈复止心里都清楚,陈复止现在还能有说有笑,更多的归功于他年轻的体质,病情真的发展到晚期,即便积极配合治疗,也不一定能从米国安然而归。

他虽然帮陈复止颇多,但终归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他不会放弃国内的事业,并且碍于职业因素,将来也无法长期往返两国。

之后的路得陈复止一个人走,并且是一条大概率回不来的绝路。

陈复止听懂了孟昨非的留白,眼中落寞一闪而过,“谢谢孟法医,去美国治疗的费用,我会自己承担。”

孟昨非眉头皱的更紧:“我没有这个意思。”

陈复止也很坚持:“我知道的,但我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占你的便宜,我也有钱的。”

陈复止的话完全偏离了孟昨非的初衷,孟昨非湛黑的眼眸微黯,他凝视了陈复止两秒,叹了口气,“我是说,你如果有事可以直接跟我说,也不要让自己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