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庭审的那次,邢延也是坐在那里,沉默的低着头,腕子上戴着的手铐明晃晃的反着光,刺的沈郁甚至不敢看他。
当年庭审的时候,沈郁极力反对母亲的状告,为此甚至在现场大闹,可当时还未成年,证词也只是部分被采纳,对于案件成立与否没有决定权。
眼睁睁看着邢延被宣判定罪,他心里的恨意遍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曾萌生过毁灭一切的念头。
好在当时听说可以上诉,还有机会,他最终把希望寄托在了未来。
索性未来虽然隔了遥远的十年,但最终也还是来了。
当下形势大为不同,他虽然人坐在邢延的对面,但心是和邢延紧紧靠在一起的。
法官法槌敲下,律师开始陈述辩护,继而展示证据。
几十分钟的审判过程,仿佛度秒如年般漫长,又仿佛眨了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最后法官示意邢延自我陈述,他从座位上站起来,陈辞如同当年。“对于致人伤亡这件事,我很遗憾,但当时事出紧急,看到同学即将被抛下高楼,并没有来得的及思考后果,作出的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自始至终,我都没有主观的伤人意图。”
之后,法官又示意沈郁作为死者家属发言。
沈郁站起来,先给法官和各位参与庭审人员分别鞠了个躬。
“尊敬的法官,陪审团,我的家庭背景想必大家通过材料已经有目共睹,当年的诸多验伤报告以及影像资料足以证明,我的父亲在这起案件中并非受害者,而是施暴者,邢延情急之下做出的举动是为了救人,而不是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