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固然重要,但也别亏待了然然,”房沛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你和然然毕业都两年了,到底什么打算?”

霍冕的心里不是滋味,什么打算?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和宋知然结婚,把他牢牢的绑在身边,可是,宋知然愿意吗?

“妈,这事我……”

“你别总是拿这套说辞敷衍我,然然脾气好,宠着你,惯着你,我看你也是被宠坏了,”房沛音语气突然温柔了几分,“儿子,咱们不能恃宠而骄,然然是个好孩子,我和你爸都很喜欢他,你们在一起也有五年了,赶紧把证领了,你再这么拖下去,万一哪天然然跟人跑了,到时候你连哭的地儿都没有。”

听到这话,霍冕第一反应是他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心虚的看了一眼,发现房沛音的表情并无异常,心想着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

其实,仔细回忆,这话也不是他妈第一次说了,之前就说过好几次,只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罢了,当时他觉得,反正宋知然又不会离开,而且自己也才二十四岁,没打算那么早结婚,他想着,等再过几年,自己玩够了,到时候策划一场浪漫的求婚仪式,再给宋知然一场盛大的婚礼,简直就是完美。

“阿姨,”宋知然说道:“不着急,我和哥都还小,而且,哥这两年刚接管公司,打理公司也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结婚的事,等哥有时间再说吧。”

听了这话,房沛音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以前她催俩人结婚的时候,宋知然都是一脸期待的等着霍冕的回答,如果,霍冕的回答不是他想要的,他就会一脸委屈的低着头,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冕,仿佛一眼就能把人看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霍冕,你跟我上楼。”

房沛音去了二楼的书房,霍冕跟着走了进去。

这个书房是霍冕的,书房里有几个挺可爱的小摆件,是宋知然送给他的。那是宋知然第一次跟霍冕回霍家,俩人在霍家住了几天,期间有较为重要的工作和视频会议要处理的时候,霍冕就会在书房办公,宋知然有时候会陪房沛音聊天,有时候会陪着霍冕待在书房,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几天后,离开霍家的时候,宋知然说霍冕的书房太枯燥乏味了,于是在第二次来的时候,就带来了几个小摆件,有圣诞老人的水晶球,有象征着时间流逝的蓝色沙漏,还有一个他自己做的手工笔筒,说实话,不怎么好看,但依旧在这间书房待了四年多。

“儿子,你老实跟我说,你和然然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进了书房,房沛音开门见山的问道。

霍冕知道事情瞒不住了,他点了点头,艰难的开口道:“嗯,我们之间发生了点小误会。”

“小误会?”房沛音显然是不相信的,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自己知道,而且,这些年宋知然是怎么对霍冕的,她一清二楚,看的明明白白,今天,宋知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就说明俩人之间肯定不像霍冕说的那样,只是发生了一些小误会。

“儿子,妈妈是过来人,然然是怎么爱你的,妈妈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是,儿子啊!那么爱你的一个人,今天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他该有多失望啊!儿子,妈妈提醒过你很多次,但你一次也没有听进去,你真混账啊,把那么爱你的一个人弄丢了,”房沛音重重的叹了口气,“儿子,你这辈子可能再也遇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人了。”

“妈,”霍冕叫了一声房沛音,然后就再也绷不住了,他的喉咙发干,紧握着的拳头在微微颤抖,眼泪遏制不住的往外流,声音一度哽咽,“我错了,妈,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教教我,教教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做?然然他,然然他不要我了……”

霍冕瘫软的趴在房沛音的怀里,此刻,他无助的就像是一个孩子,无声的哭泣在书房里蔓延。

房沛音抚摸着霍冕的头,他的头发其实很松软,平日里做造型都要用比别人多一倍的定型,待霍冕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后才开口道:“儿子,你现在最应该问的,是你自己的心。”

“你还爱他吗?有多爱?除了他你能不能接受别人?”房沛音接着说道。

霍冕不假思索的回答:“妈,我爱他,一直都爱,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爱他,”他起身,抬头看着房沛音,“妈,我接受不了别人,除了然然,我谁都不要,更没有办法接受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光是想想,我的心就难受的不行,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