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莫凡死死地盯着那枚玉佩,这玉佩他再熟悉不过,那是他十岁那年的生辰礼。

那年父亲寻了暖玉,花重金请玲珑轩的玉雕大师给他雕琢了一枚麒麟佩,后来又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日,是大慈悲寺的无妄方丈亲自开的光,自取回来后他从未离身,爱惜非常。只是在半月前忽然就寻不到了,他为此还神伤了好久,没想到竟然到了夏望昌的手中。

是了,父母去后,外祖母担心他,就搬过来陪伴,如今搬回韩府还不到一旬,原来担心是假,算计才是真!

外祖母往日对自己向来疼爱,原来在夏家的富贵荣华面前竟然这样不值一提,呵~自己一个亲外孙竟然还比不过娘家侄孙。

韩夏氏被外孙眼中的嘲讽一刺,心下一叹,知道经此一事外孙定然是和她离了心了。想到女儿,心中更是难过,不过侄儿说的在理,乔家那边也没什么实在亲戚,莫凡的身体又摆在那儿,嫁给别个她又哪里能放得下心?

如若不是外孙性子执拗,她也不想出此下策,望昌这孩子孝顺又懂事,实在是个顶好的夫君人选,等到两人成了亲,他总能知道望昌的好来,这是她嫡亲的外孙,她难道还能坑自己的亲骨血吗?

韩夏氏满眼慈爱地看向乔莫凡,“凡儿,这门婚事其实早就定下来了,只是因为一些陈年旧事,知道你对夏家舅舅有些误会,就没有告诉你,当时是想着时机成熟了再说,哪想到起元和芳慈出了意外,外祖母哪能看着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苦熬啊!”

韩夏氏一边说着一边垂泪不已,实实在在是个关爱孙儿的好祖母。

有人想到这老夫人儿子早年间就没了,如今女儿女婿也去了,独留下一个病歪歪的外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儿若是再经上一遭,怕是也难再熬下去,当下就信了她的话。

乔莫凡看着韩夏氏的嘴张张合合,用“慈爱”的话在他心底穿凿出一条裂缝,化作深渊恶犬,专门往他的命门要害上扑咬,不过片刻,眼底就蒙上了一层血色。

沈煜也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那是她女儿留下的唯一骨血啊,她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