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是疯了,魔怔了吗,这女的疯了,难怪要天天去台湾求神拜佛的,缺德事做多了,女儿也要横死——”在公海。

话没有讲话,姜美玲自己就动手了,她拿起来空汽油桶,对着讲话那个人脑袋就砸过去了,结结实实地砸上去的,力气特别大,高跟鞋蹭蹭钉着地木板。

人没想到她会动手的,一下没防备歪地上去了,她单膝跪地卡住胸膛上压着,抓起来地上碎玻璃就往里塞。

“舌头是用来尝味道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舌头,就应该烂在嘴巴里面啊——”她声音就还是这个样子,但是眼神很凶猛,非常的凶狠。

到底线了,地上已经见血了,嘴巴里面冒出来的,有划伤的,旁边人玩狠玩不过的,真的搞不过的,“是我们鬼迷心窍了,玲姐,你知道我们的,在你手下做事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因为最近阿财烂赌,才想搞钱的,想给报纸涨价的,你就饶他吧。”

姜美玲人还是半跪着,扭过头来,玻璃有碎风透进来,她背窗面灯,头发有一丝掉下来,“我讲过,钱是赚不完的,赚钱也要有底线,一毛钱是不多,有没有想过香港市民的影响,我们行市大要带头涨价,下面的有样学样,以后要怎么做报业。”

“谁要是坏了行规,我一个都不饶,要做事的下去做事,要走的三个月薪水走人,patton给阿财结账。”阿财这个人,她不用了。

阿财追出去,讲不出话来,嘴里都是血,找事情做也不容易的,姜美玲直接下楼,根本不回头的,他求patton,patton名字里面带济,“阿济哥,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啊,我很可怜的,我要养家糊口的啊。”

patton以前在美国银行做事,姜美玲很重用,但是他做事情跟外国人不太一样,非常适应本地特色,手特别的黑。

长的却很帅气又阳光,把手上汽油擦阿财身上,“诺,你自己选的路,以前劝你不要滥赌的,每次都是玲姐帮你善后,还敢讲你老婆,她受不了你赌博去澳门做舞女啊,我要是你啊,自己浇汽油烧死算了。”

掏出钱来,没有数过的,一把直接撒下去,“不要让我喊警察来逮捕你。”

当时社会的执法方面,警察的定义是非常丰富且有内涵的,街面上收保护费的话,这就是一个庞大的黑暗帝国,如果你进了警察局,那么你最好是有点关系的。

patton真的不像是个在美国生活过的人,他小时候妈妈移民过去的,抬眼就看见滔滔站在那里,姜美玲已经上车,司机在关车门。

滔滔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撒钱,他脚旁边就有一张的,真的舍不得踩下去,金钱这个东西,他真的喜欢,喜欢这个物质,喜欢这个物质的一切特性,特别的有魅力。

仓库很简陋的,很大,很多工人来来往往的,有人装卸运输,有人在分报纸,有人把报纸花在一切,组合成一个套餐来卖。

在漏夜深处,人可能会休息,但是资本,永远不会休息。

资本是不会睡觉的,资本是永远在运转的,滔滔看着,他想留在这里做事的,他想成为patton,成为姜美玲这样的存在。

patton敲了敲车窗,“好巧,是玲姐同乡,要当面谢谢你。”

在香港,只要是同乡来求助,一人二十块的,这个事情也不是姜美玲一个人在做,很多潮汕人都在做,他们会加社团,有自己的潮汕社团跟商会,非常的团结互助。

姜美玲脸色缓和很多,看滔滔的话一眼能看到底的,“多大了,应该念书的。”

“十二,谢谢玲姐,玲姐我很能干,很能吃苦的,我不想要钱,我想找个事情做的,搬报纸分报纸都可以,我能做好的。”滔滔讲的很坦诚,那种坦诚从眼神里面,一眼看得进去的渴望。

patton在车旁抽烟,笑了笑,“你这么小就搬报纸会长不高的,去分报纸喽。”

姜美玲也笑了笑,看着patton一只手揽着滔滔去做工,这种事情无所谓的,你能做就做下去,不能做的话就换喽,她们当初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吃苦真的不算什么的,二十块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

滔滔一下子就笑了,对着patton讲,“我会好好做事的。”

patton把钱递给他,“拿着吧,我看你人还不错,这里呢,遍地是黄金的,我是说报纸,报纸里面的信息,多看报没坏处的。”

第5章 今夜赚钱

patton很忙,司机在滴滴喇叭,他快速地上车,要去台湾的,姜美玲呢,最大的爱好就真的是做法事,求神拜佛。

可能人压力很大或者很忙很没有寄托的时候,就希望去有个松弛的事情,她花在这个事情上面的钱呢,很多很多,但是迄今为止,没有成效,甚至说,完全就是没有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