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人夸赞自己天纵英才,旷世奇才元静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在牧遥等人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方才开蒙一年的蒙童,可实际上她也是正经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她只是看不懂大燕朝的文字,并非真正的文盲,无论是见识和知识储备都远超同龄人,实在担不起众人这般夸赞。

“遥儿,切莫这般说了,我,我实在......”元静云细声道。

牧遥只当元静云脸皮薄,嬉笑道:“好,我不拿你说笑了。那今年院试,你可要试试?”

二月县试,八月就是院试,院试三年考两次,由益州郡知府组织,相比县试多了两门,分别是策问与诗赋,而乡试每三年举行一次,同样在八月,人称秋闱,会试则在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尔吧椅乡试以后的第二年二月,称之春闱。

“若我今年能赶上院试,则明年可参与乡试,次年二月便可参加乡试,自然要参与的。”元静云早就计划好,所以在预习县试帖经、墨义之时,便开始阅读策问之题,若帖经、墨义为填空和翻译,那么策问便是客观题,而诗赋不必多说,她脑中积攒了那么多名诗佳句,考场中任意发挥都能博得头筹。

“这般着急?”牧遥皱眉道。

“嗯,”元静云点头,若不是她这般急着参加科举,又怎会偷偷将王二娘下葬,等她年纪大了,身子发育好,与成年男子的差异只会越来越明显,验身这关怕是越发不好糊弄了。

同样得到消息的还有牧家人,牧文光得知元静云得了案首之名,当即拨了银子替元静云租了个离牧府不远的院子,再安排了两个干粗活的小厮。

元静云有心拒绝,但牧文光执意如此,怕是担心元静云身份水涨船高,不甘于留在牧府当个赘婿。牧府其他心思活络之人,也纷纷向大房示好,只留下几个自觉有希望夺得牧府家主之位的气的捶胸顿足。

于是,元静云刚刚搬进牧文光准备好的院子,就有牧家人上门拜访。

“牧五伯,好久不见!”元静云笑眯眯招呼对方,此人正是牧遥生辰宴上讥讽元静云送的罗帕不够体面的那位长辈。

牧文栋是专程上门道歉的,因觉的向晚辈低头失了脸面,只好强拖了族中子弟一同前来。

见牧文栋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牧文栋的儿子牧元正立刻上前打着圆场:“听说静云兄换了宅院,我和你五叔公特意上门道贺,一点小心意,静云兄便收下吧!”一句你五叔公,一下子就将元静云说成了自家人。

元静云朝外望去,门口放着几担礼物,第一抬是上好的宣纸和湖笔,后面几担有衣料有补品。

这哪里是一点小心意,分明是大出血。

元静云脸上的笑容顿收,“牧五伯,这些东西我可不敢收。”

牧文栋脸色铁青道:“为何?”

元静云沉下脸道:“当日宴席之上,您说我乃是个穷酸赘婿,我哪里用得上这般好的物件。”

“你!”简直欺人太甚,黄口小儿真是欺人太甚,牧文栋在心中默念,恨不得此刻拂袖而去,牧元正拉住他袖子小声道:“阿耶,别忘了大伯的交待。”这大伯便是指的牧文光,想起牧文光对五房的敲打,牧文栋收敛神色道:“是小老儿的不是,在这儿给你赔罪了,对不起!”

“牧五伯,你对不起谁,对不起什么事,可要说清楚,当日这话你可不是对着我说的。”元静云步步紧逼,牧文栋喉咙咯咯作响,脸色涨红发紫。

“……我对不起大房,对不起牧遥,不该质疑大房的眼光,不该轻视牧遥的心意!”牧文栋索性豁出脸皮,一句比一句声音大。

牧遥扶着门框,站在内堂,但她与翠蝶两人都听见了牧文栋的道歉。牧文栋虽不是真心忏悔,只是迫于无奈,才上门道歉。才此刻牧遥心中却是畅快无比,连带着翠蝶的神色都跟着飞扬起来。

牧文栋脸色青紫,见对方拉下老脸跟自己道歉,自然也不必真的与他撕破脸,朗声道:“五叔公何苦如此,做晚辈的岂敢为难长辈,传出去外人会骂我的,我既与牧遥定亲,也算是半个牧家人,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此事就此揭过。”

牧文栋硬生生咽下涌上喉头的腥热。若非牧府从未出过一个案首,他何必如此放低姿态。元静云也知牧文栋嘴里虽说着道歉的话,但心里定是恨死她了,可那又如何。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新生开学

“岁旦之际, 本是家人团聚、欢庆的时刻,只是小侄家中尚未准备庆贺之物,此番收了牧五伯的年礼,来不及回礼, 实在过意不去。”元静云坦诚地回应着牧文栋的好意,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过去言行而心存芥蒂,总归牧遥姓牧, 也愿意与之建立更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