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季长吉家庭的情况,自己的母亲给她织完长命缕,还剩下不少丝线,再织一条并不费事。

她轻声说道:“吉哥儿,这并不麻烦。你若是喜欢,我明日带条过来便是。”

“还是不了,我家中姊妹总不好不同。”说完,季长吉脸色有些红,摆了摆手道:“谢谢静云了。”

少年人的渴望与读书人的自持,让他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元静云耸了耸肩,打了个哈欠,昨夜忍不住多抄了会书,这会听完夫子讲课,终是有些疲倦:“那,你若想要,再与我说。”

“嗯,”季长吉点了点头,元静云知晓少年人的心思,却懒得深究。处在脆弱敏感又反叛青春期的少年人,谁能猜得出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娘子才学人带彩绳,”元朗的声音不近不远。

元静云也不搭理,自第一日两人闹了一场,村学的人都知道两人不对付,同村人更是将两户人的事传到季前村。

元朗见到元静云仍然忍不住嘲讽几句,而元静云也会偶尔挖苦他。

“你才是小娘子呢。”季长吉听元朗说完,脸更红了。

“嘴真笨。”元静云说完,转头朝元朗道:“也不知道是谁将长命缕藏在脚腕上。”她斜睨着元朗的脚腕。

元朗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腕,被长长的衣摆遮盖住,搭在脚背上。由于过长,最底下的一截在泥地中拖了一层泥浆。

元朗瞪了元静云一眼,然后拂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