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她便无从想象了。
她不知道周琨钰穿礼服是什么样子。甚至隔了段时间不见面,周琨钰那张清润的脸,在她脑中都有一些些模糊了,像隔了一层起雾的窗玻璃去看。
这样很好,脑子里连具象的画面都不能形成,说明周琨钰这个人,是真的快被她忘掉了。
晚会录制顺利完成,她们收队,登车驶离演播厅的时候,她看到路边一辆白色保时捷。
没看清车牌,不知那是不是周琨钰的车。
就当是吧。
钢琴乐声吊住的一丝牵连那么缥缈,夜风一吹便跟着晃。在浓稠如墨的夜色中,她们像过往无数次一样,一个向左,一个往右。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薄薄的乐声像一根蚕丝,隐形的拉在空气中越来越细,直到终于不堪重负般断作两截,在夜风里飘摇。
辛乔耳畔好似听到“啪”的断裂声轻响,她知道,她和周琨钰,从此又是陌生的无牵连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还会再见到周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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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年节,对大部分人来说,充满对阖家团圆的期待。对辛乔和辛木来说,却没那么好过。
又一场雪后,她们迎来了辛雷的忌日。
辛木那件纯黑的大衣,不入流的聚酯纤维,因每年只穿一次,藏在衣柜里,不知什么时候被虫蛀了一个小洞,就在袖口,每次辛木一挥手,就晃着人的眼。
辛木吸吸鼻子,对着袖子不停抚弄:“什么嘛,什么嘛。”
辛乔:“别弄了,再去给你买一件。”
辛木一下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