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桥捏了捏刘凭云的脸,道:“大道三千,不必在断月山庄上一条路走到黑。……不是让你离开断月山庄的意思,别哭。”
她拿这种水捏的小姑娘没办法,“求道的时候长得很,等你筑下道心后的求索之路上就会明白。”
每一个修士的求道之路,都是从看清楚师长前人们踩下的履印开始的。当他们踩在了同样的位置,鞋底被血和泪浸透的时候,一切都不言自明了。
刘凭云显然还没看清属于易渡桥的履印,她点点头,决定先记下来等回去再消化。
还没完全长开的手握紧了,她的掌心里全是细汗,咽了口口水。
第一次下山历练就要同愁杀人不知深浅的总部对上,刘凭云把手在身上蹭了蹭,呼吸有些急促,心想:我不会给师父丢脸吧?
刘凭云没担心危不危险——每一个徒弟的心里都有一个会永远护在她身前的师父。只要护在身前的那个师父不死,她就永远提不起手中剑。
易渡桥显然是这么想的。
她简要地将城墙上的灵炮分布记了个十之八九,又瞧了瞧烽火台的位置。
楼兰的烽火台和其他国度不同,每个烽火台上都配了烧灵石的连弩。那些连弩被固定在一张怪模怪样的皮上,不用的时候就垂至城墙之后,一旦烽火台亮起就会霎时举起,整张皮能遮住半个楼兰国。
举起的同时,数以万计的灵箭会扎穿每个来袭之人的额头。
“以后山庄里倒是可以架几门灵炮。”
千里车入了城,在人声鼎沸里拐过几道弯才停了下来。齐瑜先下了车,不忘和易渡桥建议,“庄里凡人多,还是富贵仙器合适些。”
易渡桥:“你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