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渡桥笑着应了声好,真到了封脉的时候,她偏偏笑不出来了。

她盘膝坐在客栈的榻上,身后吴伯敬的一只手抵在她的后心上。

温热的灵力注入经脉,顿时发了疯,易渡桥浑身像被火焰烧了遍,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水把背后的布料浸透了,贴在她的后背上,蝴蝶骨微微凸起,在急促的呼吸间颤抖着。

牙齿咬在柔软的唇瓣上,沁出了血。

易渡桥竭尽全力才勉强不叫出声,她闭上眼,将浑身的经脉都交给了吴伯敬。

不知道过了多久,属于鬼修的灵力终于被压成了颇为可怜的小团,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丹田的角落里。封脉如一层薄膜似的将它与外界分割开来,就算是要搜灵也肯定察觉不出。

做完这一切,易渡桥觉得她可能得折寿十年。

“好了。”

吴伯敬递了块帕子过去,“疼了吧。”

把额头上的汗抹了,易渡桥没否认,期期艾艾地问:“那师父,疼了你会不会陪我去参加大选?”

吴伯敬无奈:“在问天阁眼里我早就回江南种地去了,怎么陪你?辜月,鬼道事务繁杂,我得早些回断月崖。”

易渡桥的心里明镜一样,听了这话半点不意外,失落也只存在了一息。

她点点头,没再说话。

吴伯敬没再打扰她,走的时候贴心地合上了门。

习惯了修士之体,此刻陡然再次变回了凡人,给了易渡桥一种从天上落到地上的感觉。

她试探着走了两步,默不作声地在心底给它下了新的定义——哪是落地啊,这得是往地下陷二寸了。

又觉得新鲜,修士的大道一日千里,有点太快了些。快得她都要记不得做凡人是个什么感受了。

琢磨了会,易大鬼尊撩起裙摆就出了门。

反正她现在是个凡人,爱去哪逛去哪逛,谁也管不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