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落地,徐青翰缓缓地眨了眨眼,低下头,腰间的锦缎被戳出的褶皱仍在。

易渡桥捂着肩,渗透出的血色染红了弟子服:“平手。”

传送法阵烧了一块地章,任劳任怨地将天元吞了进去,瞬息后出现在了断月崖上。

吴伯敬吓了一跳,笔尖上的墨汁滴落下来,染脏了信纸。

“问天阁给的,辜月便孝敬您老人家了。”

顺风耳中的语句简短,吴伯敬甚至能想出来易渡桥说话时的样子。

肯定是笑着的,虽然她高兴也高兴不到哪去,笑容淡淡一抹,哄他的时候最常用。

易渡桥权衡了番,没把天元留下来。

地章又不是不能凑合着用,有时候太疼了,她总是想起来吴伯敬说的话。

他总说,万事总有师父担着。

好在易渡桥明白吴伯敬的好,便更不舍得让一切付诸东流。

这样想一想,也就撑过去了。

算啦。易渡桥想,师父浑身上下摸不出来几块地章,还是他拿着吧。

吴伯敬失笑:“有心了,等有机会给你带糖糕吃。”

两寸大的天元照亮了一方信纸,被染脏的内容有些看不清了,唯能隐隐辨别出来是义父二字。

天元石被随手拨开,生平第一次连镇纸的待遇都没捞着,悲愤地滚落进了满地的天元堆里,骨碌碌地消失无踪了。

第17章 相无言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