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的脑袋滚到了他的同伴脚下。
心魔站在他的身后,笑道:“舒服了?”
不退剑见了血,徐青翰近乎痴迷地盯着它看了半晌,陡然被心魔的话音惊醒。
他眼里的红光飞速消退,杀意被急促起伏的呼吸掩下,疲惫极了地一摆手:“都快滚蛋……谁再敢扰她的清净,这就是下场。”
“她”是谁?
眼见杀神吃错药了要放他们走,山匪们哪还敢问,屁滚尿流地跑了。
徐青翰靠着树干趺坐。
他借着月光把凌乱的鬓发整理好,镜子里他的脸扭曲起来:“说是要回问天阁,怎么还像只狗一样跟在易辜月的后面?”
徐青翰闭上了眼睛,想不通世上为何会有心魔这么折腾人的玩意。
他竭力地不去想易渡桥,每见她一面,心魔便会凝实几分。
这不是好事。
不知为什么,官道一带的灵力突然乱了方向。
心魔:“你真不睁眼看看?”
徐青翰的神识早就更先一步探了出去,他先看见了岑小眉,她亦是察觉到了灵力剧变,狠狠一拉缰绳。
骏马后仰,长嘶了声,岑小眉飞身往易渡桥的马车中掠去。
今日不是易渡桥值夜,她进了马车内入定,一直没出来。
车帘掀开后空无一人。
唯有一洞璀然流转的灵涡,正飞快地缩小,眼见只剩下了半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