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坐下来,忍着手腕的炸裂一般的疼痛,嘴唇泛白,笑笑:“嗯。”

罗锐坐到他旁边去,试探着伸手:“很难受是不是。”

“我觉得我要嗝屁了。”季清说。

“......”一个没忍住,罗锐笑出声,笑两声之后眼角带了点红,嗓音微哑,“别逗我笑。”

开玩笑归开玩笑,难受是真的。

季清身上因伤痛而出的汗都快赶上洗个澡了,他紧紧攥着右拳,用力到青筋都显现出来。

罗锐怕他本来手腕就有伤,再这么下去会二次受损,于是下意识拉住季清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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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住季清胳膊的那一刻,手却被季清另一只手反握住了。

季清没有贴膏药的左手紧紧攥着罗锐的右手,罗锐试着抽开,但无果。

他盯着季清的手,左手还好,右手的手腕,有骨头的地方已经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磨出了硬硬的茧,一场比赛打下来直接红得可怕。

罗锐忽然想起这双不算宽厚的手,接过自己放学,带着自己一起上网吧消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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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渊开着车来接上季清和罗锐的时候,不知道季清是因为疼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即便是在车上也紧紧抓着罗锐手不放。

“干什么?”罗锐抽开手。

季清摇摇头,说:“冷。”

这种季节天气变化不定,比赛的会场里开着恒温系统,人在里面穿一件薄外套就完全够了,但他们去医院的时候太着急,没有时间回酒店拿厚衣服,季清又刚出一身冷汗,汗液蒸发之后一直打着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