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并非是用极为锋利的刀锋划开的——尽管拥有镰刀念能力的金姆轻易地就能做到这个——而是用已经卷刃生锈的几乎不能再被称为刀的短匕磨开的。

四天,艾莉卡清晰地记得在那四天里她的喉咙被短匕磨了多少次,那种皮肤被一层层磨开,软骨被磨得咯吱作响的痛苦至今都深刻地映在她的大脑皮层上。

金姆很擅长折磨人,他没有伤到艾莉卡的任何一根动脉,就那么一点点地让艾莉卡保持着清醒的状态磨断了艾莉卡三分之一的颈脖。

在第四天,她的气管被打开时,她能够感受到冰冷的空气直接灌进气管里,“嘶嘶”的风箱般的声音完全不像是人类器官所能制造出来的响声。

她能够一点点地感受到缺氧的眩晕,混合着失血的冰冷。

那一刻,是她离死亡最近的时候。

而时至今日,哪怕距离那个四天已经过去了四年,她喉咙的软骨上依旧留有曾被切开过的痕迹。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个修长脆弱的部位受到过怎样的摧残。

布鲁斯喉间发紧,哪怕不刻意去压低声线也已经足够沙哑:“这些伤口大部分已经完全愈合了,根据愈合状况,按理来说,你应该可以正常发声。”

躺在病床上任由陌生的仪器扫描身体的艾莉卡答非所问:【您不问吗?】

她指的是自己身上的伤口,按照短暂的相处来看,她以为布鲁斯会刨根问底的。

“如果你不想回忆那些,我不会问。”布鲁斯沉声道,摘掉了面罩后露出的那张脸与艾莉卡十分相似。

艾莉卡喜欢看他的脸,好像那就标志这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布鲁斯是艾莉卡的父亲。

【这没什么不好回忆的,只要您想知道。】艾莉卡非常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