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懒得说出实情。说了又能怎样,躲在父母身后,让他们为他讨个公道吗?
若这世上真有公道,蒋楼也就不会用这种方法报仇。
蒋楼……
黎棠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连想到这个名字,心口都会刺痛。
黎棠扭身,握着扶手上楼,黎远山追在他后面:“怎么不说话,聋了吗?”
听到“聋”这个字,黎棠脚步一停,偏过头看着黎远山:“我没聋,耳朵听不见的另有其人。他是被你,被我,被我们三个害的。”
黎远山和张昭月俱是一愣。
“是那个小兔崽子告诉你的?”黎远山先反应过来,“我就知道,自从听说他跟你在一个班,我就知道这兔崽子不会安好心!”
张昭月听不下去:“要不是因为你非要把我送回来,他们俩也不会在一个班!”
“谁让你成天病恹恹的,章大师说你会影响我的正运……除了你们俩,我还有全公司上下几百口人要养,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
“你自己迷信,就不要怪别人。蒋楼他有什么错,他没有人护着,被弄伤了耳朵,他连抚养费都不肯收,他做错了什么,他凭什么不能恨我们?”
“你可别把我捎上,我跟他非亲非故。”
“可他是我儿子,你就不能——”
“别吵了!”
在黎棠的一声暴喝下,比嗓门般的吵嚷霎时停止。
短短三个字,就令黎棠近乎脱力,不得不握紧身旁的扶手,才勉强站稳。
他原本想问,那我呢,我是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