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依然想修炼,直觉告诉我,往东走是我唯一的出路。金丹已碎,道基已毁,其实怎又能再踏仙途,你就当我癔症了吧,就算要绝掉我这唯一的念想,也得等到极东之地再谈吧。”

“你呢?你又要为什么跟我走,我们其实已经不算是……”

不算是师徒了。

晏泽宁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何不想把这句话说出来。

池榆听了他的话,低下头看两边的野花,一阵怔忡,是啊,她为什要跟着晏泽宁走。

她想了想,自嘲的笑了,其实说到底就是无所谓。

无所谓干什么,去哪里,跟谁走。

事情到现在,好像一切都是迫不得已,她好像是被一剑门的命令逼着这样做的。逼?她不乐意吗?没有不乐意,但也没有很乐意。

除了跟刘季告别有些伤感外,其余的都好像是随便。

平日里好像为修炼着急,但修成什么鬼样子她其实也不是很在乎。

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过得好像一场梦,她从中抽离出来,热热闹闹却冷眼旁观地看着自己做的一切的一切。

有种粉末登场的小丑拿错了剧本却妄想切入剧情的感觉。

滑稽地说着不成体统的话,做着不成体统的事,进了不合时宜的宗门,拜了不合时宜的师尊。

也许还……占了不合时宜的位置。

这个壳子的原主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连记忆也没有,她就毫无防备且笨手笨脚地进入了这个世界。

两年后迟到的师尊问为什么跟着他走。

为什么?

因为他在这个时候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