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随拍着胸口暗道，幸好幸好。

“叮，”电梯到了，他深呼吸就出了电梯。

……

良久，会议结束。

言随眼尾发红，窘迫地躲进厕所。

他撑着洗手池，肩膀一耸一耸，低垂着头抽泣。

他用手捧起水，泼到自己脸上，一时间分不清是清水还是泪水，只有发红的眼尾可以证明他哭过。

言随整理一下情绪，曲着腰往外走。

“叮咚。”他的微信提示音响了，他颤抖着手打开手机。

果不其然……

舅妈：【听说你开工了，那能不能提前预支工资啊？你弟的钱着急还，赶紧给我打钱过来。】

言随像是被这消息压得喘不过气来，靠着墙壁缓缓下滑至毫无形象地坐到地上，他把头埋在臂膀里，整个人卷缩着，这样似乎他就能轻松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头抬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皮鞋，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个手帕递给他。

言随呆呆地接过手帕，仰着头看眼前高大的男人：“谢……谢谢。”

厉革辰没有出声，见他接过手帕，便站直身走了。

他泪眼模糊地看着厉革辰的背影，捏紧手中的手帕。

丢脸死了！

他看着手中的手帕，看起来有点旧了，但是很干净。

最后还是没有拿手帕来擦脸，而是仔细地把手帕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

他总觉得这个手帕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