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做完这些,云不意才有功夫查看阿棋的状况,而他正好挣开了束缚自己的草枝,从地上爬起来,抓着错位的肩骨“咔啦”一声掰回原位,面无表情地环顾左右。

此时屋里一片狼藉,门窗俱损,墙壁和房梁遍布抽打出来的裂痕,供桌香炉也通通翻倒在地,唯有嵌在地下的冰棺逃过一劫。

确认棺材无事,阿棋又把目光转回云不意身上,就见他的两根枝条雄赳赳气昂昂立在空中,像个擅闯民宅的恶霸,毫不心虚,毫不愧疚,从头到脚写满了理直气壮。

不知为何,阿棋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了一声。

这一幕真挺可乐的,若是阿蘅还在,也会忍不住笑出声吧?

阿棋想着,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衬得他黑洞洞的眸子,莫名诡异吓人。

枝条尖端一蜷,云不意游到他近前,点了点他眼下的红痣:“你果真修了邪法,想复活你弟弟是不是?”

阿棋眸光微动,忽然若有所觉地朝门外看去。

柴扉轻启,秦方一手牵着抱着瓷盆的秦离繁,一手托着黑猫,不请自来。

黑猫碧盈盈的双眸直直望向阿棋,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忧虑和放松。

它确实松了口气,毕竟自家兄长只是被抽肿了半边脸,没有生命危险。

“原来秦君子也爱管闲事。”阿棋一边说一边活动手脚,筋骨摩擦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归位,又像重组。

他的视线冷冷扫过在场的人与非人,就连黑猫玉蘅落也分得一个寒意森森的眼神,丝毫没有大家公子的儒雅气度,只剩下冰冷无情。

云不意退出门外,三片叶子从盆里支棱起来,一片戳戳秦方,一片绕在玉蘅落颈上,哥俩好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