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勋并未看向河洛,他双眼没个焦距,茫茫然的不知落到了哪里,没什么力气似的斜身靠在榻边。
河洛微皱着眉头,上前两步,突的身子一低,单膝跪在了施勋身侧,大掌握住了他揽袖的手,低声道:“师兄,对不起。”
施勋有些疲惫的动了动,侧头看向河洛:“孙膑怎么样了?”
其实不问也知,牢中如同炼狱,历史上更是将孙膑所受的一切写的清清楚楚,而今河洛既然出现,想必一切早已成定型。
眸中带着些许不悦,河洛抿唇道:“怨憎已出,只待其亲手将髌骨取出。”
施勋猛然一怔,不可置信道:“亲手,你要他亲手取髌骨?!”
缓缓起身,河洛点头道:“怨憎髓是由孙膑自身怨恨所成,必须要他亲手取出,旁人一概不能触碰。”
河洛的面上没有丝毫动容,他双眼直视着施勋,见不到一星半点的不忍。
施勋呆愣愣的看着河洛,喃喃道:“怨憎髓……是孙膑的髌骨?”
“怪不得,怪不得。”
见河洛一副不可置否的模样,施勋有些无奈的咧了咧嘴,“那现在呢河洛,孙膑的怨憎已出,是对谁,对谁的怨憎?”
河洛沉默不语,施勋了然道:“是对你。”
起身下榻,施勋眼角状似无意的扫过门前解开的屏障,上前两步,俯身凑于河洛眼前。